星期四, 9月 24, 2015

走下去

收到一個朋友的信息,說我博客久不更新是不是放棄了?我確曾有放棄的想法。我日益懶惰,文字寫得越來越少。最重要的是我越發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特別言論要表達,在臉書和微博我都轉發居多。有人説已經沒有多少人看blog了,但這裡給我的自由讓我珍惜。會嘗試再在這裡出發,希望不會浪費大家時間。

星期六, 5月 15, 2010

給泛民朋友們的幾句話

不能再錯下去了吧?我不滿意政府的政改方案,誰會滿意?但我們已拖延太久了。香港是中國政府管轄下最好的民主發展試驗場。這裏有全中國素質最好的公民。民主政改這試驗對香港和中國何其重要?如今我們的情況就像一個導遊帶著一群餓得要命的人在餐廳等吃飯,但導遊卻因為他不滿意廚師的菜單而和廚師理論起來。為了他懷疑菜單可能不夠飽或沒有甜品,他竟然就是不讓師起動。這是甚麼邏輯?老天,我們太餓了,請你們不要為了證明你們是個如何精明的導遊而把我們餓得死去活來。旁邊那些混旦樂於看我們叫苦。只要廚師上菜,如果不飽,我們可以再爭取。如果不夠,我們不會放棄。請你們對香港人有信心,我們不笨。我們有能力證明給所有人看我們懂運用民主。我們給你們選票,是信任你們為我們去爭取最好的方案,卻不是要你們去當民主改革的絆脚石。請不要再拖下去了,讓政改開始吧。

星期三, 1月 13, 2010

慚愧

看到阿凡達的票房,聽了朋友的評價。回想到當年看到侏羅紀公園時的感覺。確有點站在海灘邊看著海嘯鼓起的巨浪在你面前升起。目瞪口呆卻又無助,只能希望能渡過這一劫。前兩天在電視劇奠基者裡看到一場戲,描寫五十年代幾個中國石油工人坐北京的公車,發現到公車上有個大包,是用來裝煤氣的,皆因中國缺油。幾個工人便向售票員說,他們不想享受那免費乘車的優惠了,心裏慚愧。如今我們搞電影的看到國片和港片的局面,還敢不汗顏嗎?還敢談榮譽和風光嗎?大戰又來了。

星期五, 3月 13, 2009

感恩

在北京為了劇團接受了兩個訪問,訪問完了,才想起一前一後,竟不自覺地挑起了自己為了電影而哭的兩次。心中納悶,我是怎麼了?如此傷感?說來倒讓自己更反省我自己的狀態。
我第一次為了電影哭,是我年青時看完了關錦鵬的阮玲玉的一個晚上。那夜,我被電影震撼了。我當時已是個導演,但看完了戲,我清楚明白我一生也可能到不了那高度。我傍偟極了,怎麼辦?我怎麼當一個導演下去?我沒有才,也沒有這份狠勁,我這導演是不是白當了?我算老幾?那夜,我真哭了。還好,想著想著,我明白自己不是才子,卻是個很好的聆聽者,也是個不怕庸俗的傢伙,正好當一個傳播者。我不能創造,但把人家的東西發揚光大總可以罷?認清了自己的存在價值,讓我從此不再幻想,也不再自怨。我的動力也來至這點。
另一次的哭卻有點荒謬。那是我在得到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導演的一個晚上。不要誤會,我不是感動得哭了。那夜,野獸刑警拿了幾個大獎,我卻沒有任何的慶功活動,匆匆回到家裏。那夜,我特別沉默。就在身旁的人睡著後,我一個人偷偷地在哭。這電影拿好多獎,但也是我第一次讓投資者賠本呀。我一直依靠著能替人家賺回本錢去說服人家讓我去拍一些冒險一點的題材,往後的路怎麼走呀?我還能拍下去嗎?我當時以為那可能是我最後一部電影了。那心中的結大概旁人也很難想像。
到了如今,我竟然還能在拍,能不感恩?能不自省?能不謙卑嗎?沒有了觀眾的支持,我不敢想像。

星期四, 1月 22, 2009

奧巴馬

奧巴馬進白宮了。五十年前,黑奴是美國歷史的大污點;五十年前,這國家的黑人連和白人就讀同一間學校也要一番抗爭,黑人民權,也是美國民主虛偽的最佳証據。但這五十年美國人沒有白費,他們選上了歷史上最差勁的總統,但也以他們的選票,讓美國向前再走一大步。在加拿大看到了整個過程,讓我深深的感到美國的強大。它的強大,並不在它的生產力量;它的強大,並不因為它的財富;它強大,因為它有承認錯誤,勇於往前的力量。它不會害怕言論,不會害怕異見,更不會害怕倒台。它不會因政權更替而流血,更不會因政權更替而亡國。它的強大,是人民給予的;是人民深信的,也是人民擁有的。這才是強大。我們和他們相差有多遠?我們還能有多少的籍口去裹步不前?

星期四, 11月 20, 2008

難兄難弟

布殊和陳水扁實在有很多共同點。兩人的第一個任期都令人民怨聲載道;兩人都為了選舉,製做衝突,把人民分化;兩人都爭議性地成功當選連任。兩個難兄難弟,在過去幾年都成了一些人批評民主制度的最佳証明。然後他們的政黨,都在新一輪的投票中被人民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如今阿扁成了被告,布殊成了共和黨的罪人。人民在民主制度中最後還是有能力作出了抉擇。我想最令我感慨的是謝長廷和麥凱恩二人在承認失敗時的講話;謝長廷說,這是他個人的失敗,但卻是民主制度的勝利。麥凱恩在提到奧巴馬勝出時說,沒有甚麼比一位非洲裔美國人能當上美國總統更能證明美國這國家的偉大。我對他們都沒有很大的好感,但我不由得對他們生起敬意。我樂意看到民主政治成熟而文明的一面,它讓自己的信念更堅定。我更希望一些害怕民主政治的人明白,這制度不完美,但起碼它文明得多,讓人心服得多了。怕民主,我們能有多強大?

星期一, 10月 27, 2008

傅軍


正在溫哥華籌備自己的下一部電影。連續幾個星期我都用著英語和大家溝通,昨晚我竟然在夢中也說起英語來了。不懂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我急急打開我的電腦迫自己用中文去寫一段。
寫甚麼呢?我第一個想起的是傅軍。
誰是傅軍?我想大家都看過一「畫皮」的些相片吧?很捧是不?這些都是我們的劇照師傅軍老師的作品。在廣州的首影禮上我曾經公開謝過他,我也不會猶豫在這裡再謝他一次。
傅軍是個怪人,我想這點連他自己也同意。他說話很少,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留意他的時候。我看到他一個人戴著他很酷的墨鏡在沙漠上跟著攝影隊,不時坐在他自己隨身帶著的摺椅上冷眼旁觀。不多見他提起他的攝影機,只是坐在那裡,像對甚麼事也不關心似的。我當時實在信心不大,心想,沒有好劇照也沒甚麼大不了。然後有一天晚上,我們正在現場吃宵夜,傅軍走過來一臉凝重的問我:「導演,你有幾分鐘嗎?」
我以為傅軍要向我請辭了。然後傅軍打開了他的電腦,開了一個文件,把電腦轉向我…那是他十天以來拍的劇照,配上了配樂,整個幻燈秀差不多有八分鐘長。傅軍問:「我這是你要的嗎?」我不懂形容在那八分鐘內我受到多大的震撼,這何只是我要的?這正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影像。那幾天我和攝影指導黃岳泰一直在談論我們在影像上的可能性,傅軍卻已找到了。我急拉著黃岳泰來看,就在那一刻,我們把整個戲的風格穩穩地抓住了。
他大概是我所碰到第一個會仔細看劇本的劇照師,隨了在我拍攝時捕捉演員的演出外,他更會按著他所理解戲中的角色去為演員做像。他的劇照往往挑起我對一些細節的關注。我只能說,這樣的一位創作伙伴實在太珍貴。我衷心的謝謝他。